【夜枭】行动当晚 00:57 目的地内
“前辈，数据已经转移完毕。”
IWS平静甚至有些轻快低吐露出结束的话语。
“终于结束啦……不对，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！任务还没有结束呢。”
AAT悠哉的表情只停留了一刻便转换成了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，不过也早已没有最初进入这里时的紧绷感了。
“前辈你太紧张啦，这里可没有残余的铁血部队呢，只有少数的ELID患者在徘徊，不过看上去他们对我们也没什么兴趣呢。”
说着IWS往窗外扫视了一圈，在废墟的附近依然停留有不少的ELID患者，但只是盲目地游荡在街道上，并没有人试图接近废墟。
“嘛……虽然话是这么说的，不过这里的辐射浓度还是很高，我们快回去吧还是。”
“好的，让我联系一下AUG小姐。”
IWS一边同AAT闲聊，一边打开了远程通信系统。为了保证行动的隐蔽性，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【夜枭】小队关闭了通讯模块，仅仅用传统的物理交流方式传递信息。
在短暂的空白后通讯器内传出了远程传输特有的沙拉沙拉声，不过远要比刚刚登陆时要严重的多。
是因为这里更靠近爆发点中心的原因吗？还是废墟内的墙壁阻挡了通讯的接通，AAT漫不经心地思索着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丝毫没有警惕。
“滋——危——滋啦——快——滋滋——撤离——”
对讲机的拿头传出了类似AUG的声音，但是每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杂音就会明显提高一些，似乎是有意在阻碍她们之间的交流，藏匿于废墟的两人相识着露出了复杂的面色，一种沉闷的恐慌悄悄爬上后背。
正当AAT准备起身的时候——
轰鸣的爆破声打断了今夜的寂静。
——
“狩猎开始了。”
伫立在远方高地上的黑色人偶，如此呢喃道。
——
【夜枭】行动当晚 01:03 S05区临时指挥部
伴随着对讲机拿头的杂音，AUG关闭了通讯转向了指挥官。
两人短暂的沉默后，随即打开了另一个通讯端口。
“K11，通讯端口准备怎么样了？”
“哈？您认为我是谁啊，早就准备好了指挥官，随时可以接通。”
“好，AUG，切换通讯，接通到哈维尔的个人频段。”
滋啦的讯号又一次在耳边响起，只是这一次并非是由于辐射的影响，而是由于暗域网络本身的不稳定性。
很快通讯便接通了，对面传来了一阵不太愉快的声音。
“老年人的睡眠时间可是很来之不易的啊，陌生人。”
“对于打搅您的时间我表示万分歉意，但是窗外的‘烟火’如此通明，想必您也很难以安睡吧。”
“有趣，那怎么说来你就是搅动起今晚骚动的嫌犯了？”哈维尔虽然没有开启摄像头，但是明显的语调变化也不难让指挥官猜到他此时的表情。
“是的，请原谅我只能用这样的非法渠道联系到您，毕竟谁都会有一两个那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小秘密。”
“哈——”哈维尔传出了一声透露着困意的叹息。
“没关系，年轻的指挥官，我只需要3秒就能摸清楚你是谁。告诉我你的名字，在我记忆里应该所有的指挥官都被要求在自己的岗位上待命才对吧。”
“我没有名字，哈维尔先生。”指挥官拉着长音遗憾地说道。
“不过您或许可以称呼我为——格里芬。”
“呵，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在话筒的对面传来了一阵爆笑，似乎哈维尔彻底地被这个莽撞的新人惊到了，不过在嬉笑过后他却没有进一步的交涉，反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“有趣，实则有趣——你说你，没有名字？”
“是的，哈维尔先生，我并没有你们‘人类’那般能够相互指认的姓名。”
又一段更加漫长的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，这次依然是哈维尔率先开口发问。
“你是——‘城市外’的居民吗？”
“不错……我是来自‘墙外’失去人类身份的野兽，不得不说即使是格里芬对于指挥官的选拔也是漏洞百出啊，居然让我这样的怪物混入了守护者的老窝。”
指挥官一边戏弄地嘲讽着格里芬，一边回想着自己的过往。在那巨大的净化器外——被抛弃、丧失人类身份野兽一样的生活。
“有趣的说辞，但是这和你今晚粗糙的演出又有什么关系呢。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工厂老板罢了，我可不愿意搅入什么疯狂的聚会。”
哈维尔话锋一转，不知是对指挥官失去了兴趣，还是不愿意提及格里芬的内部事项，轻描淡写地转移了关于指挥官身份的答疑。
“那就长话短说吧，哈维尔先生。我希望您能把清理那堆白色垃圾的工具借给我。”
“白色垃圾？我可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。”哈维尔话语中迷茫的成分逐渐增加，就好像他真的是不知晓这一切。
“请您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哈维尔先生……您每拖延的一秒就是远离真相的一步，那间废弃的医院曾经是他们的一个据点！对方如此兴师动众的围剿两个人形难道不能说明真相吗？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哈维尔先生，这并非哀求，而是一份忠告。如果您还珍惜您的人形，亦或者是对真相抱有一丝一毫的兴趣，那就不要错过这次机会——”
“冷静下来，指挥官。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的情报，但战场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。”哈维尔有些苦恼地回复，不过随即又开口说道。
“我能体谅你的心情，但我已经过了会在赌场下赌注的年龄了，你恐怕需要更多的筹码来说服我——指挥官，向我证明你有提出交易的资本。”
哈维尔的话就像木桩，一句又一句地敲击在指挥官的心房上，虽然每一锤都并不那么沉重，但连续的敲打依然让指挥官有些透不过气来。
“我明白了……哈维尔先生，让我来证明，我的用途吗”指挥官艰难地重复着哈维尔的要求，苦闷的神色涌上脸颊，他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了满是痛苦的声音。
“哈维尔先生……您，知道那些白色的东西里，是什么吗。”
“嗯——”哈维尔露出了些许苦闷的声音，但是很快便做出了回答。
“我想那并不完全是机械的构造，但很遗憾我们尚未获得更多有用的情报。”
真是只野狐狸。
指挥官强忍着把哈维尔嘴巴撕裂的心情，继续苦闷的解释道。
“您说得很对，那些白色的机甲——甚至算不上人形，它们是由人类操作的……那些愚蠢的盲目的信徒。”
“真是令人惊讶的消息，也就是说我们正在残杀我们的同胞们吗？”哈维尔的话语中丝毫没有惊讶的语气。
他还在拖延时间。
指挥官愤怒地思索道，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分钟的时间了，已经没有时间在拖延下去了。
“对，人类，每一个里面都被那群疯子塞入了一个活生生的大脑！”低沉的怒火终究还是按奈不住的往外宣泄了出来。
“哈维尔先生，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杀害过的每一个人，至少我已经记不清楚了……只有一个人至今我也无法忘记。”指挥官的声音渐渐颤抖了起来。
“那就是我的妹妹……那时候她才只有11岁。”
压抑的空气中传出了阵阵哽咽带来的震动，此刻谁也没有发声，任凭时间空空流转。
“——继续说下去，指挥官。”沉默了许久的哈维尔并没有切断通话，而是鼓励指挥官深挖自己的过往。
——
终于。
——
终于上钩了吗？这只老狐狸。
比起痛苦更快蔓延的是满足感，甚至可以说幸福也不为过，明明是不算遥远的回忆不知为何却已经没有感触了。
是因为接触了太多的死亡？
还是我的心智早已疯狂……
无论那边都已经无所谓了，只要能完成我的“复仇”——
无论是过去还是回忆都无所谓了。
“啊啊，不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，不好意思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——”
脸颊上的烧痕渐渐沸腾，烧灼着身体与灵魂，名为记忆的画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，能看看清的只剩那熊熊的烈火以及——无感情的面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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